近期，在长龙航空杭州至北京的航班上，机舱内随处可见济佰川原始森林“空中名片”——好灵芝野化种植。

浙江济佰川药业有限公司  摄影孙岚

与长龙航空战略合作，是浙江济佰川药业有限公司（下称济佰川）多年耕耘的结果。济佰川董事长鲍佳进深耕中药材行业三十余年，近年从贸易商转向实业家，着力打造高品质中药材品牌，踏上一条少有人走的路——灵芝野化栽培，决意让中药材“回家”。

这个秋天，我们在“中药材之乡”浙江磐安拜访了鲍佳进。

磐安地处浙江中部，素有“群山之祖、诸水之源”之称，全县森林覆盖率达83.8%，空气质量优良率100%。以“磐十味”为代表的道地药材享誉中外，县内“江南药镇”是国内唯一以中药材特色产业为依托的省级特色小镇。

济佰川灵芝基地所在的大盘山区

驾车离开磐安县城，顺着一条山路，从山脚的大盘镇前往大盘山自然保护区。该保护区是全国唯一以药用植物种质资源为保护对象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随着海拔不断抬升，我们来到海拔800余米、人迹罕至的一片山林，这里山高林茂、空气清新。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牵头管理的济佰川野化灵芝栽培基地就位于此。

济佰川野化灵芝栽培基地

走进一片茂密的红豆杉林，林下的灵芝已经成熟。土壤下，一段段青冈实木灵芝培养基隐约可见。灵芝是一年生真菌，成熟期会喷出孢子粉——灵芝的生殖细胞。如果静心观察，会看到它悄然“吐”出一缕缕“气”，这“气”就是喷出的细密孢子粉。

红豆杉林下的灵芝（资料图）

眼前的灵芝正在喷粉期，之前管护工人为它们铺好薄膜，给每朵灵芝围上圆筒形纸罩，如独立产房。掀开纸罩，可以看到壮硕的灵芝，以及积在伞盖上厚厚的、棕褐色的孢子粉。工人会把孢子粉收集起来，送回济佰川工厂进行精细加工。

近年来，中医药行业逐渐意识到中药的质量是中医药传承发展的瓶颈。

中国工程院院士张伯礼曾公开提出，当前中药材质量问题尤为突出，尤其体现在农药残留、重金属超标等方面。因此，中医药下一步发展的重点在于提升质量。

中国工程院院士朱有勇曾在公开演讲中说：“千百年来药材采挖自深山老林，药效高、药力足，但需求暴涨下不得不人工栽培，大家都不计成本地使用农药，导致高产低质、农残超标、连作障碍等问题。”

“中药材要有自己的一条战略路子，要让它‘回家’。从林下来的回到森林里去，从水里来的回到水里面去。”朱有勇呼吁。

济佰川的林下野化灵芝栽培，让灵芝回归深山、药材回归“道地”，无意中呼应了院士们让中药材“回家”的理念。这既是对专家理念的认同，更是出于对市场需求的敏锐。

决定走灵芝野化栽培之路，鲍佳进的触动来自亲友和客户：“我在中药材行业三十多年，知道灵芝孢子粉产品良莠不齐，品质差的多，很多亲朋好友来问哪些真、哪些假。同时，我们给国内大型药企供应灵芝，一年供货200多吨，得到可靠信息——浙江段木灵芝品质最好，受欢迎。”

原药材好，才能做出好药；想要做出好的灵芝孢子粉，一定要有好灵芝、好环境。2019年，鲍佳进和团队开启灵芝野化栽培工作，首先要选择合适的山林。磐安九山半水半分田，山地资源丰富，不过，要找到适合种植灵芝的山林并不容易。

“灵芝种植受土壤、水质、空气质量、温度、温差等多方面的制约，”鲍佳进说，“最重要的是，栽培基地的土壤和水一定要有机，否则就会先天不足。”为此，他和团队跑了县内很多个山头，看环境、化验土壤、检测水质，最后选定位于大盘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的这片红豆杉林。

把灵芝种进山林，企业需要承担更高成本。一方面，与农田种植可用车辆运输物资不同，山林栽培需要人工将青冈段木肩挑进去，人工成本更高。同时，因为灵芝生长需要很大的湿度，而山坡地形蓄水功能较差，就需要投资建设引水设施，引山泉水滴灌。此外，因为远离村镇，基地日常管理成本也更高。

然而，更高的成本收获的却是更低的产量。鲍佳进说，为了让灵芝汲取更多养分，野化栽培灵芝的种植密度大幅低于室内种植，因而产量约为大田种植的50%，更是仅为室内“货架式”种植的20%。

磐安是农业县，济佰川建设灵芝品牌，也是更充分地发挥本地山林价值。“中药材种植尽量不占用农田，不与粮食抢土地，去山间、林下发展。磐安很多山林无人管理，利用起来，也带动当地百姓致富，为乡村振兴出一份力。”鲍佳进说。

鲍佳进  摄影孙岚

磐安县政府网站显示，该县有家种和野生中草药1219种，年种植面积7.26万亩，产量2.1万吨，产值6亿多元。在磐安，中药材产业链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正如当地玩笑话所说，“磐安人骨子里都透着药材味。”

济佰川公司位于磐安新渥街道江南药镇。公司拥有近3000立方的中药材阴凉库，打开沉重的库房大门，一股特有的药材气息直扑而来。磐安生产的白术、元胡、芍药、贝母、玄参等磐五味，以及太子参、覆盆子、前胡、郁金、灵芝等中药材，全部整整齐齐摞在架子上，在今年中药材“牛市”中，更显价值不菲。

鲍佳进生于1972年，是土生土长的磐安人。他父亲是大盘山里的土郎中，常从山里挖草药回家，晾干了挂在家里木屋横梁上，周边山民生了病常来找父亲求医问药。1991年，鲍佳进十九岁高中毕业，子承父业，也进入中药材行业，担任出口日本的中药材采购员。鲍佳进说，日本企业对中药材要求很高，“要顶尖的货”。年轻的他十分勤奋，在全国中药材产地跑，深得客户信赖。工作几年后，他辞了职，重启高祖鲍镇先在1859年创立的“济佰川”商号。

“收药材时，上午拉进货，下午就把钱付完。因为付钱及时，别人宁可便宜点都卖给我。”鲍佳进说，到现在企业做大，他仍视诚信为第一准则，常叮嘱财务部门：“钱抓紧付掉，不要截留别人的货款。”

做人讲诚信，产品讲质量，鲍佳进的理念是：“质量是品牌的生命，责任心是质量的保证，而今天的质量即明天的市场。”他坦诚地说，在与客户交往中，他交过许多“学费”，因此更懂得诚信与品质的重要性。

济佰川合作的大型药企，对原药材质量要求都非常严格，一旦有次品或伪品就退货，而产品若有瑕疵就列为“待检”，如果有供应商以次充好，则将被拒之门外。

鲍佳进也遇到过“待检”。2006年左右，他发了一批丽水地区产的茯苓给某药厂。茯苓与灵芝一样，也是真菌类药材，丽水茯苓品质上乘，但质地较松散、易碎，先用火车拉到数千公里外的西南地区，再用汽车转运，一路颠簸就会产生粉末。有一次客户下了20吨的订单，他发了22吨，到地方后却被列为“待检”，因为粉末过多，需要先过筛。过筛后少了5吨，那一趟亏了3万多元，意味着“许多趟都白干了”。他吸取教训，此后直接用汽车运输，虽然成本增加，但能保证品质。

过去三十余年，鲍佳进是中药材贸易商，他想进入实业，因为“做贸易根基不扎实，还是要做实业、打品牌。”2019年，他在济佰川商号的基础上，成立浙江济佰川药业有限公司，开始自建中药材种植基地、建工厂、打品牌。

打造品牌，科研是关键。鲍佳进介绍，济佰川与浙江大学药学院、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杭州分院展开合作；与浙江省中医院、杭州市西溪医院等三甲医院联手，开展济佰川灵芝孢子粉对身体保健、疾病治疗的临床研究。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国家临床中心特聘副研究员胡丽丹博士正在与济佰川开展研究合作，她告诉《浙商》记者：“我们与济佰川灵芝孢子粉已经有4年合作，对济佰川的产品选择、质控和市场理念都非常认同。”

胡丽丹介绍，目前开展的研究合作，一是通过质谱检测方法对比野化栽培的灵芝孢子粉和同类型产品在功能物质等方面的差异；二是研究其药效成分发挥作用的分子机制，探究灵芝孢子粉对疾病的疗效。

检测结果表明，林下野化栽培的灵芝孢子粉品质较高。鲍佳进说：“我们把产品送交浙江省食品药品检验研究院检测，结果是‘未检出重金属’。”

鲍佳进介绍，野化栽培的灵芝孢子粉口感不苦不酸无油蒿味。“虽然浙江省行业标准把灵芝孢子粉的口感定为 ‘微苦’，但我们的产品证明，纯正优质的孢子粉是不苦的。除浙江外，福建、四川、上海等省市在灵芝孢子粉炮制规范写明的都是‘味淡’，没有苦味这一说。”

济佰川药业标准化GMP工厂

生产上，济佰川药业建设了12000平方米标准化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工厂，拥有十万级药品与保健食品两条生产线，确保生产质量。

目前，济佰川灵芝孢子粉产品已与华东医药、英特药业、佐力药业等开展渠道合作，产品已进入三甲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