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明市：陌生中存有熟悉的记忆

□辛峰

踏上越南之前，对这块土地的印象大多源自各种媒介获取的片言只语。无论是世界闻名的歌剧《西贡小姐》、罗宾·威廉斯的电影作品《早安，越南》，还是梁朝伟演的《三轮车夫》，抑或是梁家辉演的《情人》，勾勒出的是一块还曾饱受战争蹂躏、被贫困缠绕、殖民统治色彩浓重的土地。

  就这样，笔者又一次带上行囊踏上了新的旅程，试图透过自己的眼睛，去捕捉一个真实、充满市井气息的浸透着东西方文化的神秘古国，解开弥漫了数百年烽烟的悲情长河。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再来越南，这个遥远的国度一直在脑海中有着支离破碎的记忆：法国著名作家、剧作家、电影编导玛格丽特·杜拉斯笔下《情人》中的西贡，街头弥漫着晦暗、暧昧、忧伤的气息；电影《印度支那》中的情景，清晨薄雾中的橡胶林，法国殖民地时代的优雅与残酷；还有越战片《越战创伤》中的越南，美军吉普的骄横，滚滚红尘中的一点点情与爱。

  胡志明市原名“西贡”，1975年4月30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统一全国后，为纪念越南共产党的主要创立者胡志明，便将“西贡”改名为“胡志明市”。但是现在“西贡”这个名称也不被禁止使用。在越南，没有其他地方比胡志明市更受到西方人的钟爱，整个越南国际旅游收入的40%都来自这个迅猛发展的城市，快速的经济增长率和廉价的劳动力更是吸引着海外商贸。

摩托车盛行

  在胡志明市，摩托车像蝗虫一样出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形成了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摩托车流。苗条的越南少女，穿着旗袍式长衫骑在摩托车上，轻盈而飘逸地穿梭在车流之中，样子煞是好看。

  说到摩托车，导游显得非常的兴奋，她告诉我们，她们家只有5口人却有3辆摩托车，而且每辆都是相当于1万多元人民币的“本田幻影150型”车。河内共350万人口，拥有200多万辆摩托车。而有800多万人口的胡志明市，至少有400万辆摩托车。摩托车是越南人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一个家庭即使没有电视、冰箱、音响、洗衣机，但至少会有1辆摩托车。

  2012年12月，世界银行发布的《世界各国（地区）经济社会概况》中显示，2011年越南人均国民总收入为1260美元，而经济情况最好的胡志明市也不过大约在15000元人民币左右，那路上哪来这么多摩托车呢？省吃俭用买部摩托车当然不是难事，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答案据称是在上世纪70年代“逃亡潮”时，逃到国外的那些越侨所做的贡献。

胡志明市的法式风情

  胡志明市具有“混血”的特征，街头充满了具有浓郁法式风格的建筑，如果没有满街骑着摩托车川流不息的越南人，置身在胡志明市闹市中心，一定会误以为身在西欧的花都巴黎。18世纪时，胡志明市曾被法国殖民统治了近一个世纪，至今它还完好地保存着众多充满法国情调的建筑，统一官、市政厅、歌剧院以及红教堂，这些建筑在世界建筑史上都有一席之地。而散布在大街小巷的法式别墅、酒店、餐厅、咖啡厅及法式学校也都是法国西贡时代留下的痕迹。

  虽然，法国殖民统治在越南早已结束，但法式浪漫的生活情调在胡志明市却依然处处可见。不少高档的越菜馆、中餐厅、西餐厅都以长餐桌等法式餐厅格调布置，胡志明市出产的法式风味啤酒、香水等满街都见摆卖。当你傍晚或者清晨散步在胡志明市的街头，一定会见到具有法式风情的越南女子在梧桐树下牵着狗闲逛，妇女和儿童在街边拉着的吊床上悠闲的荡着秋千。到了晚上，满街的三轮车载着一群群美艳的越南女子在霓虹灯中滑过，幽暗、匆忙又有如火焰宁静般的跳跃，给人无限的遐想。

  从胡志明市到美拖再到头顿的游历中，笔者发现越南人虽然有自由和浪漫主义的法国文明遗痕，但是骨子里还是保留了东方人的含蓄和羞涩。特别是女性，在著名的芽庄海滩上，看不到一个穿着比基尼泳装的越南女子，她们大多都穿着裙子直接在海水里浸泡，和崇尚性感的西方女性形成极大的反差。

  有着100多年殖民历史的越南继承了法国奢侈的传统，因此，到了晚上，胡志明市像夜香港和旧上海一样充满奢靡和诱惑。胡志明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高中低档的酒吧、咖啡屋、歌舞厅更是比比皆是，不仅是富裕商贾的生活享受，也是一般民众喜欢的生活方式。夜幕降临之后，在湄公河的游船上，游客大快朵颐之时，船家会突然关掉所有的门窗，一场精彩的表演即将开始，只见穿着比基尼的女子，娴熟的玩着喷火点烟的把戏，惊险性感。而在河边、街上，当地人喜欢开着摩托车逛夜市、购物、吃东西。在市中心一些高档的商店里，一群群打扮入时、散发着魅力的年轻女子正在挑选名贵的化妆品，还有各种牌子的法国香水。名店外的咖啡店里，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的时髦少女与老外们相邻而坐，和穿着旗袍长衫的服务小姐正相映成趣。入夜十一二点钟，酒楼饭店仍到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最熟悉的陌生

  当我们在城市中穿行时，笔者发现，战争并没有给年轻一代留下太多的沉重和阴影。全球化的痕迹随处可见，在巨大的可口可乐的广告牌下可以看到肆意玩耍的孩子。在越南南北的15天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孩子，在摩托车上迎风站立的孩子、街边荡秋千的孩子、统一宫内的孩子、中央邮局外的孩子、海边玩耍的孩子，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更撩拨着我们的快门，令我们一次次地感受到自由和激情。

  从历史深处沐风栉雨地走来，胡志明市见证的不只是杜拉斯式的爱情，还有胡志明市的前世今生。没有哪个城市会像胡志明市这样让你感觉既亲切又疏远，即便走在大街上，感觉到的也是那种难以言说的最熟悉的陌生。而这，也许才是我们眼中真实的越南以及这座城市了吧？

  在胡志明市的最后一晚，我们在楼下大排档一条街闲逛，喝到了浓得让人流泪的芒果汁、柠檬汁，后来看到一家手卷春卷摊后，很眼馋，便进去坐在一对越南小情侣的身边，这次经历给我们的越南之旅画上了很值得回忆的句号。

  越南小情侣看我们不会说越语，就主动帮我们点菜，女生的英语不是很流利，但是一直和我们甜甜地笑，甚至主动把她那一大杯笋汁递过来，送给了我们。我们连声说“感恩”（越语：谢谢），并赶紧起身去旁边的水果汁摊，买了一大杯芒果汁回送给他们。那种属于越南本地人的勃勃的生机和让你温暖的热情与笑容，或许才属于真正的胡志明市，属于真正的越南。

  胡志明市的气候只有两季：旱季和雨季。可笔者在胡志明市的这几天，强烈的感触到了胡志明市的第三个季节，那就是“情季”！越南人正每时每刻用他们的恋恋情感，去抚慰出胡志明市最灿烂、最美好、最浪漫的——“情季”。（责编　韩 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