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原始幽深的神秘石城扎尕那

□黄禹康

地处甘肃省迭部县西北28公里处的益哇乡，有一座海拔3970米的扎尕那（藏语，意为“石匣子”）山。2012年丹桂飘香的金秋时节，笔者与友人踏上去迭部的旅程。当扎尕那石林向我们扑面而来之时，久处都市高楼间的我们瞬间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那弥漫着云雾的空灵山巅，那在山间轻扬的五彩经幡，那山谷中蜿蜒流淌的清澈溪水，在静谧与肃穆中召唤着我们……

扎尕那传说

         提到扎尕那，人们会立刻想到一位功绩卓著、除暴安良的山神涅甘达哇。据传，他身着金色外衣，身材魁梧，武艺高强，身背一个装着三支金箭的金色箭囊，他有着睿智的头脑，还有一颗普度众生、不畏强暴的善良心灵，是他创造了迭部这片神奇的土地。

         在很久很久以前，整个迭部地区是一片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的山峰，涅甘达哇路过这里，被直插云霄的山峰挡住了去路，他伸出右手大拇指轻轻一摁，天边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眼前呈现出一幅如诗如画的动人画卷。山峦为之让道，树木为之低头，那高耸的山峰犹如众星捧月、分列两旁，对他毕恭毕敬、俯首称臣，整个扎尕那变得层峦起伏、错落有致。涅甘达哇拔下自己的毛发化作茂密的森林；刺破自己的手指，让热血化作奔流的小溪；同时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置了一道又一道壁立的石门；又将他的子民迁移其中，唤来狮、虎、狼、豹等神兽据守于石门之上，日夜守护着这片新开辟的处女地。

  从此，整个扎尕那变得钟灵毓秀、色彩明艳起来：牛羊在山坡上吃草，鸡犬在四处散步，猎户在密林中狩猎，农人在田间劳作，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来不知道烦恼，永远忘记了忧愁，一切都显得那样祥和静谧，那样恬静自然。于是，人们为了纪念他，把这块神奇的地方叫做“迭部”（藏语，意为“大拇指”）。

三道神奇的石门

  进入扎尕那腹地，要经过景中之景的三道石门。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了扎尕那的第一道石门——纳加石门。百丈高的大石板横插入左边山腰里，将去路截住。巨大的石面锃亮闪光，犹如一面石镜，近侧则是片石叠砌起来的石山，耸立的山体如同一本本厚重的古书记载着沧海桑田的变迁，又像一根根琴弦弹奏着大自然美妙的旋律。拐过纳加石门，天地豁然开朗，迎面便是上宽下窄、径深百余米的第二道石门——扎尕那石门。透过石门，便见到了迭山主峰光盖山，光盖山山岩裸露，直插云霄。斑斓锦绣的岩壁宛如天然形成的一幅幅印象派的水彩画，令人目不暇接。这时，耳边听到清脆的流水声，循声望去，只见石门前的溪流上架着一座苍老而孤独的水磨坊。

  扎尕那山的最后一道石门——光盖山石门，也称迭部石门，位于迭山主峰之脊，两座高峰对峙而成，远望酷似一尊天工铸就的巨型山门屹立于迭山群峰之间。此石门素有“石门金锁”之称，是洮迭古道中进入最高地的天然屏障。清代诗人观此景有诗云：“迭山南望白无边，雪积遥峰远接天”；而史学家顾颉刚1938年从临潭旧城东山南望迭山，也以诗相喻：“雪压迭山是迭州，石门金锁望中收。白云锁住石门里，添得雪山几个丘？”

  扎尕那山的三道石门为高原石城增添了别样的情趣，又形成了扎尕那山景区“前庭后院”的石宫、石城奇景。第二、三道石门之间便是扎尕那山石城的“前庭”，这里重叠的山岭与茂密的森林、草地、河流相互交织，嶙峋的石峰在天光水色和重重碧浪的映衬下璀璨生辉，置身其中，四周山峰高耸林立，掩映得这片明山秀水密不透风，如同一座原始而幽深的石城。

神奇壮美的石城

  扎尕那是一座完整的天然“石城”，有“阎王殿”之称。其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的一座完整的古城。正北是巍峨恢弘、雄伟壮观的光盖山石峰，古称“石镜山”，因灰白色岩石易反光而得其名；东西两边耸峙壁立的峻峭岩壁，凌空入云，云雾缭绕；南边两座石峰拔地而起，相峙并立成石门；而山中的东哇、纳加一带，则是清流跌宕，水磨飞轮，流转不息。

  在山路上行走，步移景换，触目所见，完全是野性的空旷。凡是来过扎尕那的人，无不被它那非凡的气势、雄伟的身姿和高贵的品质所折服。这些高则百丈、矮则盈尺的石形，肌理斑驳，形成各种骨相，挥洒恣肆的自然造化完全能够和古希腊、古罗马的雕塑媲美。站在如铠甲武士般挺立的石林之下，抚摸石山粗壮结实的经脉，顿感小我之微妙与大地之雄奇。这幅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凿出的巨大的山水画卷，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神奇佳境。

  走进浓雾笼罩的东哇藏寨，四周密林葱郁，山谷婉转有情，河水清澈如许。榻板房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光盖山南麓的半坡上，幽静而神秘。经幡白塔闪现其间，寺院、丛林在云雾缭绕中浑然一体，相映成趣。山坡四周一片片绒毯般的青稞梯田和绿绿的草甸，从我们脚下铺开一直延伸到天际。清风里充满了香甜的味道，这里的一切都飘溢着原始的气息，分外的清新安详。难怪美国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当年到这里看到此情此景后赞叹：“我平生未见过如此绮丽的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曾看见迭部的美景，将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

  东哇村的后山上有一座白塔，坡上是拉桑寺院。寺院不大，院落整洁，石墙古老，经筒光亮。这里，也许没有轰轰烈烈的丰功伟绩，却有矢志不渝的信念：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它都延续着亘古不变的血脉。

  在这深藏于山中的藏寨里，有朴实勤劳的藏族儿女的歌唱与劳作，有漫山的牛群羊群的衬托与陪伴，有山林中袅袅升起的炊烟的装点，山水云雾又平添了让人神往的韵味，这正是让人迷恋的妙趣天成、自然和谐的景色。

  此时，天边漫起云霭，下起了毛毛细雨，好像扎尕那在和我们惜别，也好像扎尕那在给我们进行灵魂的洗礼。（责编 韩 婷）